隨水流逝的真心

美濃有好多好多倒地鈴，那是一種剝開之後會看到一顆顆有著小小白色心型圖案種子的植物。我在美濃的泥土上、水圳裡、小溪中一直看到倒地鈴。

第一次知道倒地鈴這東西，是在澎湖的「澎湖故事妻」，故事妻用倒地鈴的種子裝在玻璃瓶內，加上些許文字，讓人看了忍不住就愛上，我也因此買了一瓶回家留做紀念。
我以為，「真心」是留得住的，就像在瓶子裡一樣。

今天，我蹲在美濃的獅子頭圳前看著這些隨著水流流去的道地鈴，在水中散了又聚、聚了又散，恍惚間好似明白，沒有什麼事是留得住的，真心，也是一樣。

這獅子頭圳，一直讓我想起大陸周庄的水道，雖然沒有那樣走入千年歷史的感覺，卻也頗有幾分味。
據說以前的婦女都在水圳邊洗衣，本來去美濃前我還跟小葉說我要到河邊拍張假裝洗衣的照片，不過水很髒，呵呵，只得算了。

我覺得自己很笨，每次愈想對別人好，就愈容易搞砸；愈想跟某個人作好朋友，反而愈容易因為太過在乎搞得更糟。
我再度嘗到苦果了。

就讓我那顆曾經真心誠意的心，跟著倒地鈴隨水而逝吧。

我從來就不是天使，也沒有當天使的天分。
既然我不能帶給朋友愉悅及快樂，那，就算了吧。



楊小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