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楊小禎

從來吉回來後，我忽然有種空虛的感覺。那種空虛是來自於，我好想再往山上跑。山裡的空氣、山裡的雲、山裡的人，以及那些我沒有時間去看的「天水瀑布」，以及在大峭壁遇到的鄒族青年說的「一百洞」。還有我在下山時終於看到的霧，都讓我懷念起來了。 原來，愈往山裡走，愈可以感受到人的渺小及謙卑，還有愈可以聽見自己的真心話。

聽過了龍雲農場老板的故事，我更堅定了我想去來吉的念頭。因為，那也是為了圓夢。 第一次知道來吉，是在雜誌上看到有「鐵達尼石」之稱的斯比斯比大峭壁。可是，來吉遠，對我這個什麼事都要講究效率，用又快又簡易的方法賺到錢的人來說，去一趟來吉，倒不如好好的待在原地好好地去感受、寫我的報導（指距離近一點的地方）。於是，去來吉的念頭這三天一直在掙扎，上上下下。尤其是第二天下午，我逼大中跟我去爬流星崖、開始腳痛之後，我更猶豫了。可是，當我ㄧ想到我一直想去看大峭壁的夢想，我又產生了，既然都來了「一定要去」的堅毅念頭。還好，我沒有放棄。

這是我第二次採訪時看到老闆落淚，而且一天中有三次。 緩慢民宿客滿，我在奮起湖的住成了問題。一個人住一間房，可以簡單，但不能恐怖，因為也不熟悉，超怕踩到地雷的我，一家一家搜尋民宿或飯店，貴的住不起，便宜的看起來都還好，然後我想到了石桌的龍雲農場。以前參加嘉士得辦的媒體團去採訪過兩次，雖然沒有住宿，但印象中曾參觀過他的住房，好像還不錯，而且老闆感覺很熱心，晚上帶著我們去看螢火蟲，也一直熱情地要泡茶給我們喝。上網查了房價，雙人房一千六，還OK，所以就打去訂了房，也跟老闆提到想採訪他們的家的轎篙筍及明日葉的事。

孫燕姿有首歌叫做《慢慢來》，我很喜歡，但偏偏它的節奏很快很鮮明，一點慢慢來的味道都沒有。在網友網站上看到嘉義奮起湖「緩慢民宿」的推薦，我深受吸引。這些年，慢活、慢食廣受矚目，「慢」，也許是一直生活在迅速、確實、趕時間壓力中的我所渴望的。我常常覺得，可以慢慢地採訪一家店是很幸福的，只可惜我習慣了快步調，討厭拖延，不過，如果可以慢慢地寫一篇稿子絕對是很幸福的。 這次去緩慢民宿採訪，純粹是被「緩慢」二字所吸引，而民宿的經理也很客氣，希望我們可以實際入住體驗一下民宿倡導的感覺。但一樣需要快速截稿的我們，預定採訪日期都已客滿，在折衷的情況下，就是我去找別的地方住，但是晚餐、早餐全都到緩慢民宿實際體驗。

昨天，我終於下刀幫我種了快一個月的盆栽剪頭髮了！然後，趕著把盆栽送出去。（怕還沒送出去就被我種死） 這個丸子娃娃說Hello的盆栽是我在一個月前買的（我就是常常中了商人的詭計），當時看到丸子娃娃在草叢中揮手的模樣，即忍不住一股衝動想買下它，可是很貴，我猶豫了三天，最後終於按下訂購鈕，因為我想買來送給一個朋友。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，可是我想那是一份心意，表達到就好了，不過我還是很希望可以看到他很高興的表情。

「妳的興趣是什麼？」朋友問我。 「興趣？看電視啊，遊山玩水吃東西啊？」 「那哪叫興趣啊？那每個人都喜歡好不好？」 「啊？這不算興趣嗎？那什麼才算興趣啊？好吧！我喜歡看書、寫文章、寫部落格啊。」我又補充，感覺這也很平常。那，我喜歡煮東西、刷馬桶，這可以算興趣嗎？ 「妳這樣沒什麼興趣，我是要怎麼幫妳介紹男朋友？」 哈哈哈，原來目的是幫我介紹男友喔。聽到這裡，我不假思索地說：「我喜歡有錢的，要有錢的喔，沒有錢的我不要。」 結果，朋友又問我了：「每個人都有錢啊，請問妳的有錢是要有錢到什麼程度？」 「就是，我不工作也無所謂的那種有錢就好了。」真的，我不貪心啦，只要生活過得去、衣食無缺就好。

上週五，早晨的眩暈讓我幾乎無法站立、走路及動彈，因為症狀持續很久不見好轉，且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情形，我還在視線一片模糊中及眼前天旋地轉中，上網企圖搜尋我是怎麼了？然後我看到一句話，「有可以導致中風」。當時我想我應該要去看醫生，可是我這樣要怎麼去醫院。叫計程車嗎？還是打電話給朋友？

採訪的時候總會碰見形形色色的人，有時候遇到很難搞的老闆，不禁心中一肚子火，心裡暗暗咒罵，可是我所謂的難搞，如果是這個老闆對他自己的東西出現在雜誌上的畫面很要求，所以拍照要「喬」很久，那無所謂，表示他很重視自己的東西，只要時間允許我絕對可以等待他。可是如果是那種刻意刁難，心不甘情不願、態度不佳、因為生意好態度傲慢……那就很令人火大了。只能說，花錢消費的才是大爺，像我們這種老是要麻煩他出菜或配合拍照的媒體，大概像趕不走的蒼蠅一樣討厭。 可是，我真的不懂，如果你面對媒體都不知道要客氣，那麼你對你的客人態度會好到哪裡去？當然，我不是一個難搞的人，我不會要求你一定要對我客氣，但是如果你對我好，我會想盡辦法回報你，比方給你大一點、好一點、前面一點的版面，日後有機會再度報導同一個地方或同一個話題，也一定馬上提你一筆。 可是，很多老闆就是不懂。（而且，如果當初媒體強力報導捧紅你，你不是更應該心存感激嗎？怎麼可以生意好起來就對媒體不耐煩起來。你不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嗎？）

本來跟阿伯、小葉、麗娟約好週五冬至夜要去王彼得攝影棚吃孜然火鍋+湯圓，然後衝去宜蘭的阿伯民宿過一夜，隔天再去玩。不過後來王先生當天排了工作，想要改到週六，我們偏偏有事的有事，只好取消。於是這一天的行程，就純粹成為阿伯民宿之旅了。（早上及下午的醫院之旅是一場意外） 話說住這個阿伯民宿真是不錯，民宿主人有專車接送，還免費帶客人去吃小吃、逛夜市、去玩。真的是服務貼心又周到，如果客人不用自己準備睡袋就更完美了。

12月22日對我而言是很難忘的一天。因為那是我第三次掛急診，第二次躺在急診室，第一次叫救護車。 早上九點多，一睜開眼睛，我就發現我的頭暈到不行，而且房裡的東西以360度方向快速旋轉，我嘗試變換姿勢，卻動也不能動。當時有一度以為自己尚未清醒還在作夢，於是我閉上眼睛，但是卻持續受到強烈頭暈的侵襲。不知道又這樣迷迷糊糊躺了多久，我感覺到肚子餓，心想會不會是因為太餓導致頭暈，於是我掙扎著起床想找點東西吃，沒想到我還是爬不起身，靠在床上很久，眼前的景物依舊持續在旋轉。過了一會，我嘗試下床，站也站不穩，慢慢地走到廚房找了點東西裹腹，然後我回到電腦桌前，打開電腦，卻發現並沒有比較好。坐著的時候，眼前的東西像是雨刷般，180度左右快速搖晃，頭稍微左右轉動或上下移動，就暈到不行。我又回床上躺著，以為是沒睡飽再休息一下好了，卻更嚴重，頭一靠在枕頭上，身邊的東西又變成360旋轉，而且很昏、很昏、極昏，好像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有可能睜不開。

苦等久等的別的部門的總編大人寫的玉山行終於交稿了。交稿那一刻，從大標到第一段就讓我看傻眼，挖哩咧哩，什麼鬼啊！通篇都在講他爬玉山有多辛苦有多無聊，完全沒介紹到玉山的風光，一字未提，也沒介紹到行程的特色，比方行程中的地利村及雙龍部落，都是很棒的布農族部落。老娘我隨便寫寫都比他好。

今天從樺X公司離開後，我去王彼得的攝影棚喝咖啡，當咖啡正煮好、聊到吳阿伯的時候，電話響了。我說：「哎喲，才講到阿伯，阿伯就打電話來了！真恐怖。」沒想到是小葉叫我趕緊去買樂透，她說巨蟹座運勢最好（最好是巨蟹座Ｏ型），再來是魔羯座。於是，很少買樂透的我當下決定衝出去買，因為彩金上看九億，如果中了，我這輩子就不愁吃穿了，房貸也有著落。 我說：「那阿伯是摩羯座的，他也要買。」於是阿伯說他要買一百元。我立即把腦筋動到王彼得身上，「ㄟ，你也是摩羯座的，你也要買。」他勉為其難地掏出一百元，然後我打電話給大中，大中說他也要買一百，大家集資購買。帶著大家的期望，我立即騎車出去找樂透彩的店，排隊的時候，忽然想到這樣加一加剛好四百，好像不太吉利，那我買兩百元總共買五百好了。

好多年前，我愛上了一個男孩，從男孩愛到他成為一個男人還在愛。他說他沒有愛過我，我相信是真的，否則我想我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裡寫這篇文章了，我可能會在被窩裡幫他暖被、暖腳。 曾經有過好多年、好長的一段日子，我們維持著一種各取所需的關係，這「各取所需」當然指的不是性關係，而是一種孤獨時候的彼此依靠，或許該用「互給所需」來形容。

王彼得在尼泊爾買了一堆孜然回來。翌日，他說：「找一天來辦火鍋聚會吧。」 「那也可以烤肉囉！」我問，想起我的新疆烤肉夢。「也可以，但比較麻煩。」他答的乾脆。

我常常懷念Herbs的早午餐，想像著，某一天的早晨，睡得晚晚的，到Herbs吃一份早午餐，應該是件很棒的事。不過想歸想，這兩年來我卻做也沒做過一次。 這次接獲浪漫餐廳的主題，我腦中將所有採訪過的餐廳快速掃過一遍，想到的就是Herbs。我不確定對別人而言它是否真的浪漫，但是我卻記得好多年前，夜晚我路過Herbs時看到庭園裡的流水、燈火時那種溫馨感。還有，兩年前採訪的那個下午，坐在院子裡看水池、吃蛋捲的舒服感。在城市之中，想要找一家有庭園的餐廳或是為自己整理出一個小花園，或許是許多人的夢想，也是我的夢想。

這幾天沒來由一直想到劉德華忘情水這首歌，騎車時常忍不住哼著，等到意識到自己在哼忘情水時，又陷入困惑中：「怎麼忽然想起忘情水？」 劉德華出《忘情水》專輯時，我在補習班很欣賞一個低頭沉思時像極了劉德華忘情水CD封面那張照片的男孩，當時因為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，偶遇他載著父親去吃薑母鴨，所以就喚他「薑母鴨」。某一日我不經意瞥見他手上拿著忘情水的CD，心頭還一喜，以為我們有相同的喜好。現在回想，年少時還真是純真。

一直都不知道，巧克力為何代表著愛情。好像從我懂事開始，巧克力就跟愛情連在一起。 小時候愛吃巧克力，長大後卻不愛那甜味了！那濃濃的甜膩味令我害怕！但是我卻愛喝巧克力──在不想喝咖啡又不想喝茶的時候。

有一種東西叫減肥，千萬不能自滿，一但自滿，就容易導致失敗。 這是我的新體認。

自從7-11又推出哆啦A夢搖頭公仔時，我就不時聽到身邊的朋友，不管是不熟的、很熟的，半生不熟的，紛紛都會告訴我：「ㄟ～楊小禎，妳知不知道7-11又推出哆啦A夢？」此時，我就會帶著感激的心回答他們：「我有看到，謝謝！」因為每次想到這些朋友一看到哆啦A夢就看到我，就一陣感動。有人惦記著妳的喜好，真好。 這次的搖頭公仔，我本沒打算蒐集，原因很簡單，就是不想再落入商人的詭計。想想77元才一點，五點換一個，等於換一個要消費365元，哪有那種閒錢跟閒工夫把錢投資在7-11裏啊。而且上次的哆啦A夢磁鐵好戲拖棚太久，食髓知味的7-11不斷推出暑假版、四季版、道具版等等有的沒的特別版，害我不斷投資錢財卻一再拿到重複的，簡直最後就覺得「搞什麼啊！有完沒完啊！」抓住消費者的心也要適可而止，不要到最後根本就像是玩弄大家對哆啦A夢的感情一樣。一點一點的，慢慢地，逗你一下。

「要看一個女人是不是有本事，就要看她能不能找到一個比自己強的丈夫，讓他來撐起半邊天。」──佘賽花，《少年楊家將》。 大家都知道我超愛《少年楊家將》裡的七郎，可是今天我卻想跟大家談談楊五郎。因為這些日子重看VCD，對楊五郎這個角色有了更深的感觸。我想，對一個女人而言，五郎的英雄氣概及鐵漢柔情都令人傾心，而金沙灘一役後，自責無比的他頓入空門，他心中痛苦的煎熬更讓觀者同感心痛。

記不得什麼時候愛上金瓜石的。或許是在多年前的某個出差夜，住在戀海咖啡民宿中與老闆紹強及美珍交談甚歡。早晨，在屋裡，看到因前一天的雨勢而奔流的黃金瀑布，那氣勢、那震撼，讓我看傻了眼。早餐的鬆餅堡很可口，紹強煮的咖啡很順口，那隻叫Coffee的貓睜著圓呼呼的眼睛望著我，窗外是無止盡的綠色山巒，於是，我愛上了金瓜石。

早上還在睡夢中，大中打電話來說他媽媽剛剛過世，所以這週不能幫我拍照了。我一驚，連聲說沒關係，心情卻很沉重。躺在床上，似睡非睡想了半晌，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。生離死別，原本就是人生中必須去承受及面對的戲碼。

浪漫到底是什麼？國語辭典裡的解釋是：「1.放肆、怠慢、不積極。宋˙蘇軾˙與孟震同遊常州僧舍詩三首之一：年來轉覺此生浮，又作三吳浪漫遊。」「2. 富有詩意，充滿感性氣氛的。如：浪漫的詩人、浪漫的夜晚。亦作羅曼蒂克。」相似詞為「放蕩、放浪」，相反詞為「現實」。

大學在景美夜市混了四年，可是常吃的就是那幾家店。一直到開始做雜誌後，才發現我真是白混了，很多好吃的小吃學生時代都沒吃過。 第一次看到景美的曾家油飯（第一家麻油雞）的介紹，是在電視上。當時看到那粒粒分明、顏色均勻的油飯，當晚我馬上忍不住直奔景美夜市買一碗油飯去，心中還很困惑，我怎麼都不知道這家油飯這麼有名。

那天，我在寫我的龍都冰果室一文時，我忽然寫了一段：「其實距離遠、沒時間都是一個藉口，真的想吃不會沒時間去的。可能當時伴隨著我直奔萬華的那種衝動，早已消逝不見。今天，吃著我所懷念的紅豆花生芋頭圓仔冰時，我意識到，現在的自己跟那時的自己真的很不一樣了。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改變，就是知道我再懷念這樣的滋味，除非順路路過，也不會特地衝去吃了。」 當時，我微微一愣，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
在九份待了一天，雨很大，沒有止歇的一刻。我在窗前，看著雨如雲霧般被風吹著走，往來時路的方向落去。此時的心情，去除了不耐，只有無奈，還有一絲忙裡抽空的沉澱與回憶。

我很煩，真的。 本打算這個週末好好在家休息、想下個月的雜誌企畫，結果週五中午行Ｘ天下的總編打電話來問我週一、週二有空嗎？我微一遲疑，想說總編都親自打電話發稿了，難不成真的找不到人，就答應了。結果這麼趕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急著要截稿，而是他們公司攝影只有週一、週二有空，為了配合攝影的時間（這樣公司就不必另外花錢請外稿）我就得在僅存的時間內找路線、規劃、連絡，而且週一、二還會下雨。 忽然一陣心煩，我幾乎忘了我以前是怎樣信誓旦旦地說「我不要再寫行Ｘ了啦！」每次都因為接了稿搞到心情不好、煩燥不安，壓力很大，有種想要跳海跳樓的感覺，啊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容我在此納喊兩聲。 活該，我真的是活該，誰叫我愛錢呢？誰叫我容易心軟呢？誰叫我老愛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呢？

去北京認識的團友劉先生要上台北看資訊展，於是我和他及黎先生約好了要一起吃下午茶。地點是威秀影城，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吃什麼，後來決定去新光三越地下樓吃KO布丁茶庵。 這家KO布丁茶庵顧名思義當然是以布丁聞名，以前它的餐點還算不錯，但是最近幾次吃都覺得沒有以前好了，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。是不是因為增加了蛋包（以前不是蛋包飯），所以主菜品質變低了？不管是雞肉或豬排都覺得變薄了，而且看來炸衣很厚。 而且以前附餐還有一小片蛋糕，現在都沒有了。唉，好吧！劉先生跟黎先生我對不起你們，實在應該多走幾步路去吃加州捲的，至少創意夠。（奇怪！同樣是KO系統的，但是為何他們可以放任布丁茶庵的品質變糟？？？）

我愛龍都，可是龍都遠在龍山寺旁，自從搬離中和後，我就有將近四年的歲月沒有去吃過一次冰了。以前，還住在中和，常常晚上九點多忽然想念起龍都的冰，二話不說地就跨上機車，沿著景平路、中山路、華中橋、萬大路、和平西路，直奔龍山寺吃上一碗兩喜號魷魚羹，再來一碗龍都的紅豆花生芋頭圓仔冰，最後一定要買一份烤乾魷魚邊走邊嚼才回家。 這樣的記憶，幾乎是我當時獨居生活中最讓我開心的事情之ㄧ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