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諾

我的一個朋友,向他女友提出分手了。
身為他朋友的我,雞婆的說:「星期天我帶你去玩。」希望可以讓他開心一點,不要有太多的時間去想不開心的事。
於是,他提議去爬山,不管我週一至週三要上宜蘭的棲蘭山採訪(可能需要保留體力去走很多的路),我還是自以為很講義氣地說:「好,去爬。」
翌日,他問我:「我前女友可以去嗎?我以前曾經答應要帶她去。」
我問:「她還願意去嗎?」想起這我素未謀面的女孩的甜美模樣。

我的這個朋友,是我一個好朋友。
雖然我們沒有很常聯絡,一年也難得見到幾次面,可是他卻是我可以在他面前直來直往、直言直語,不需要任何修飾,不需要隱藏心情的朋友。
甚至於,當他自國外旅遊回來,我會大聲嚷嚷著跟他要禮物,這我不會對任何一個朋友做的事,而他也會在兩手一攤、故意捉弄我後說:「沒有,沒有禮物啦!」然後搖搖頭,從自己手上拔下一條手鍊給我。

他很認真的讀我每一篇文章,在我拿別的作者寫的稿子問他意見時,他說:「這是妳寫的嗎?不像妳的風格。」
那一刻,我感到很窩心,因為,我的文章是什麼風格我自己都搞不太清楚,可是他可以一眼就判別出來,還常常誇讚我寫的好。如果不是用心去讀過,不會說的那麼斬釘截鐵。

他是一個很能聊的人,不管是不是跟初次見面的陌生人。跟他一起去採訪的攝影師會告訴我:「他很愛跟被採訪的人講話。」
他和我的朋友、姊姊、堂哥,也可以很快聊開來。這一點,跟我看到陌生人就想沉默的個性大不相同。
有這樣的一個男朋友是危險的。因為,他太容易與人熟絡了,想當他女友必須心臟夠強,才能忍受他有那麼多的朋友,才能充分信任他不會變心。

雖然,他選擇離開他現在的女友,可是他卻一直記得他曾經答應過他女友的事,還是想要完成他曾經給予的承諾。
雖然我不知道他這樣做好還是不好,但光憑這一點,我就沒有理由苛責他什麼。
因為,我深深知道,身為一個令別人傷心失望的人,有多麼自責,多麼痛苦,多麼不好受。
因為,我也曾經那樣深深希望跟別人之間的約定可以依約完成,即使,以後再無緣份相聚,也要好好的道聲再見。

祝福你,我的朋友,以及他所想對她完成諾言的女孩。
情字這條路,或許就因為坎坷難行,充滿意外,才會那樣動人而彌足珍貴。




對「承諾」這件事心有所感的楊小禎
2006.1.22

★聽說,新光三越的觀景台要走入歷史了。我想,有不少在那裡定情的男女都會覺得很遺憾吧!因為,以後沒有地方可以去回味定情夜的甜蜜,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哀掉失去的愛情。我還記得,以前看電視劇《名揚四海》時,劇中主角石頭曾經答應過美麗要跟她一起走上「那棟大樓」的觀景台。最後卻是美麗一個人孤獨的站在那裡,挑選了一張明信片寄給自己。

看到這則新聞時,我忽然想起名揚四海這部電視劇,又想起我每次走過台北101時,總會想起我曾經對我曾經的一個朋友說:「下次我們一起上去看看好不好?」這不是戀人之間的承諾,只是那個時候的我,非常重視這個朋友,有太多恨不得自己可以帶他去體驗的事了!這些約定,或許當下他只是隨口答應,但我卻記在心裡。即使只是朋友之間的約定,也是一種約定呀!我想,我當時的心情與朋友的心情是一樣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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